七、思绪暗涌

    平时忙於课业的学生大多都不是很会跳舞。

    「喔？该不会？」

    代表接下来所做的举动都会很显眼，言旭乾涩地咽了下唾液，他本来就很紧张，这下又加剧不少，手心渐渐湿冷。

    他……

    安仪的语气略带打趣，以她对朋友的了解，目前能让对方害羞的人也只有那一位。

    是呀，他也这麽认为。

    「你有看到吗？言旭也太帅了吧？」

    言旭想，也许这是一个能够自然而然牵手的时机。

    「我回来啦～」

    「哇恭喜耶！那你趁热加一下联络方式，明年说不定就可以邀他跳舞了。」

    简单回应同学几句後，安仪看了眼似乎有什麽事的言旭，她还没搞懂对方的意图，想说等下回来再问，於是先安抚的笑了下：「我先离开一下喔。」

    少女接着跟安仪分享了些晚会上的趣事，游戏区的战况，相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悠晃。

    「安仪～你看你看！」

    画面上被彩光环绕的华丽卡面上标着大大的ur，少女的笑容里含有一丝羞涩：「我终於抽到啦，你猜猜是谁帮我抽的？」

    安仪拍着手上残

    他想再靠近一点，想像安仪往常那样，与对方十指相握。

    少女兴高采烈的跑过来，将亮着的手机展示给安仪看。

    言旭觉得有点可笑，和安仪交往了一段时间，自己的表现却依然与之前一样，甚至可以说还更糟。

    「啊？这都啥情趣啊？跟这麽闷的人交往，那还不无聊死。」

    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，这种气息让人如同置身於一个浪漫的梦境中。

    「今天可是晚会耶，他怎麽一个人站那？」

    言旭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，抿下一小口红茶。

    受到朋友的笑容感染，安仪也为她感到高兴，笑着握紧对方的手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他才刚抬起手，一名同学就依循员工证找上安仪，言旭只好再次放下。

伴的异性在礼堂中央的空地跳起舞来。

    仅仅是主动牵手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他却如此却步，在犹疑中错失时机。

    墙上的喇叭持续播放着乐曲，虽然隔了一段距离，但当音乐传至言旭身处的角落时，音量已经明显减弱许多，然而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同学们，却以为礼堂喧哗的环境已经足够遮盖他们的对话，因此没有像平时那样压低声音，各种八卦的内容清晰地传到了本人耳边。

    啊对吼，那位机械男友也在。

    「ok，我知道了。」

    只是牵手而已，简单的手和手交握，安仪也很常牵他的手。

    「哈哈哈那可是言旭，你还期待冰山能干什麽？没把人撞成沉船就不错了。」

    「虽然平常也很帅，但男人果然还是要西装啊。」

    两人默默相看了一会，就在安仪将要开口发问之前，言旭终於有了动作。

    「哈哈，难得看到她这麽有活力。」

    热络的聊到一个段落後，她才发觉余光有一道视线一直默默的看着她们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男女拥着彼此转圈，耳鬓厮磨地诉说悄悄话，羞涩的对视如初春的花朵般，青涩而腼腆。

    只剩下他们两个人，安仪的手也空着。

    安仪一走，身边空出的位子彷佛使空间增大许多，连带暖意也跟着少女一同散去。

    言旭侧着脸偷偷看安仪，柔光拢起少女小小的笑容，温柔又恬静，望着前方微弯的双眼，让他一时有些入迷。

    步伐没有一定的规律，舞姿也有些笨拙，但仅仅是随着心情，随着心仪对象舞动，就足以让少年少女们留下美好的回忆。

    直到朋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，安仪才收回视线，注意到言旭还看着她，她有点疑惑。

    离舞会结束还有段时间，他可以再找机会。

    「别人还在等我，我先走啦～」

    「何止是一个人的时候站着，女友在时也在站，他俩刚刚还面对面罚站，也不讲一句话，超诡异的。」

    「嘿嘿，对！」少女一下抓住安仪的双手，兴奋地左右摇晃，弯弯的眼睛似乎都闪着光亮：「感觉今天运超好，刚才跟他说上很多话，气氛还很不错，我们还约了等等一起玩桌游！」

    蹦蹦跳跳的来，又冲冲跑走，朋友携上安仪的祝福，立志要在今晚拿到联络方式。

    「嗯？怎麽了？」

    但是安仪正在看他。

    朋友终於意识到言旭的存在，对他尴尬地微微笑，打了声招呼後就打算撤了。

    言旭不曾做过这种事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，微僵的指尖试着自然的，不突兀的——

    「不好意思，那边的面包没了。」

    不知道是被微暗环境的安全感鼓舞，还是被气氛所感染，言旭抿着唇，微微收紧杯身，被勾着小指的手轻轻一动，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转动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