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洛哥,丹吉尔老城。
凌晨一点。
狭窄的街道旁一栋奶油色的古旧砖房,地下室。
一盏25瓦的灯泡悬在地下室的一角,少女坐在一把椅子上,穿着无袖的上衣和牛仔短裤,修长的双腿向前伸着,脚上一双拖鞋。
她的头发刚洗过,吹干,柔顺服帖,像一匹乌黑油亮的锦缎垂在背后。
她手上把玩着一小叠扑克牌。
玩了一会儿,她站起身,把牌伸到对面的人脸前:来,抽一张。
对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张病床,每张病床上都半躺着一个人,被皮带绑在病床上。再仔细看,他们的下肢都被齐齐地截掉了,伤口得到了很好的处理,已经愈合,没有感染。
每个人的头上都套着一个黑色布袋。看不见他们的神情。
只能看见他们身躯微微的颤抖。
少女凑到离她最近的那人耳边:抽一张呀。哦,我忘了,你眼睛被蒙着呢。
她把扑克牌送到那人被捆着的手边:来,现在可以抽了。
两根手指颤颤巍巍地,抽出一张。
少女把牌举到眼前,看了看:黑桃A。今天不吃你。
说着,她撩起旁边一人的衣袖,朝他疤痕累累的胳膊咬下去。地下室里回荡着沉闷的惨叫,但隔着厚重的墙壁和门,外面也根本听不见。
楼上,一名年轻的男人合上书,摘下眼镜,揉了揉眼睛,看着推开一扇门进屋的少女:May。
少女把头发撩到脑后:你真无聊,大晚上的还在看医书。
男人微微一笑:过来。
少女走过去,坐在他旁边。男人拿起一支小手电筒,轻轻托起她的下巴,朝她的眼睛里照,细心观察着。
少女的瞳仁里,不是单纯的黑褐色,而是出现了一丝丝的红,再加上一对白森森的小尖牙,让她的相貌平添了几分妖异。
已经这么久了,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?男人问。
少女摇摇头:没有啊。
男人顺手扯了张纸巾拭去她嘴角殷红的血渍:吃东西也不弄干净。
少女看着他,笑:你饿的时候,你也不会弄干净。
男人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。她更美了,而且似乎性格变野了些,也不知是血液还是丹吉尔炎热的天气让她变成这样。
不过,他喜欢。无论她变成什么样,他都喜欢。
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找到这么多的藏身之处? 她一条腿翘起来,搭在他膝盖上,你还真是,狡兔三窟。
你这是什么用词?
你听懂了?
我的中文没怎么忘。
她从鼻子哼出一声:都说年纪老的人会痴呆,你怎么不呆。
说起来, 男人的神情变得严肃了。当时你对我做的我在那样的状态下没法控制自己,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,我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血给你。
现在你变成这样
没什么啊。 少女歪着头,接过话茬,如果不是我们都活了下来,我们怎么能找到他们,再把他们带到这里来。现在我们也有了充足的食物储备,多好。
可是再之后,我们还有非常漫长的一生要度过。长到你难以想象。
少女想了想,起身,跨坐在他身上,开始一颗一颗地解他的衬衫扣子。
只要你始终保持以前的水平,那也不会无聊的。
她看向他的灰绿色眸子,那里面有她的倒影。
(故事二 完)
(大家实在对不起 我这周又是超级忙 还生病了
顺便问一下扁桃发炎你们一般都吃什么药
感谢你们喜欢并支持!!!!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