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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博远在床前坐下,默思了一会对赵承宣说:“宣儿,唯曦这次挨打,你也明白,你父皇是借题发挥。”
赵承宣内疚地低下头:“我明白,我已经答应父皇立妃,以后我会尽量不给小姨带来祸事。”
来时路
昌平五年八月一日,闹哄哄的太子立妃一事尘埃落定,吏部尚书梁可法的孙女梁莹立为东宫太子妃,护国军护军统领肖丰顺的女儿肖娥为良娣、护国军右翼总兵王征之女王青颜为良媛,另外封了三名承徽,三名昭训,三名奉仪。
东宫册妃,本来是朝野大事,但是此次册妃,只颁了一份圣旨了事,赵德明旨意,册妃典礼等太子成年大婚时再一起进行。
朝臣意外的三敛其口没有上折子反对,就是成王也静默不语。
这个时候谁都明白,敢上折子就等着与皇帝势成水火。原因无他,当朝的太子太傅,国舅爷的意中人,五月二十日被皇帝杖刑,至今昏迷不醒。
赵德明倒在御座上,再一次悔青肠子,他上一次命人刑杖惩人,儿子与苏唯曦失踪近四年。这一次儿子伤好了没事了,可是苏唯曦有事呀。安冉月每日里哭哭啼啼,赵德佑每天都要跑他面前骂骂咧咧几番,徐成业上朝没个好脸色,听说操练起新军来兵士鬼哭狼嚎。就连一直支持他的谢炽,也随着苏唯曦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不再出声安慰他了。
安博远与赵承宣当然更不用提了,赵德明真正地成了孤家寡人。
“唯曦,你醒来,好吗?”安博远坐在龙床前,修长洁白的手指在苏唯曦身上按捏着。
徐母与安冉月在一边垂首滴泪。安博远每天都要给苏唯曦推拿按摩,他说躺久了肌肉僵硬,不多推拿按摩不行。
这晚徐母被安博远劝回府休息,徐父问她:“小曦还没醒过来么?情况怎么样?”
徐母哭着把情况说了,跟着又说:“安公子对小曦实是情深意重,此次昏迷这么长时间,贴身照顾洗浴什么的都是安公子,我看,小曦要能醒来,把他们的事定下来吧。”
徐母想,虽然安夫人看来不喜欢女儿,可不早点订亲也不行,女儿都叫人看光摸光了。
徐父点头赞成,跟着又说:“小曦的伤也好了,只是昏迷,我们接回府照顾吧,有小妍和你妹妹帮忙。”
徐母摇头,她跟安博远和赵德明提过,两人都不同意。
赵德明是怕安博远静悄悄带着人离开朝庭,安博远则想着苏唯曦回徐府,自己不便天天进驻徐府照顾人。不过不是有句话叫掩耳盗铃么?为怕苏唯曦醒来后发火,安博远只能拿根筷子挡眼睛瞒人欺已。
苏唯曦没有昏迷,确切说是灵魂出窍了,她的灵魂飘到閰王殿,判官拿过勾魂簿,查来查去没有看到苏唯曦这个名字,于是恼怒地对苏唯曦挥手:“走,走,走,从哪来还从哪去。你阳寿未尽。”
苏唯曦大张着嘴想问要怎么回去,嘴里却说不出话来。
判官手一挥,苏唯曦能开口了,她问:“我要怎么回去?”
“往来处去就回去了,有什么好问的?”判官不耐烦地说。
“来处?前世还是今生?”苏唯曦奇怪地问。
判官闻言一下子从瞌睡状态醒过来了,打开生死簿细细查找了一番,然后喊过黑白无常一番叽叽咕咕,最后擦擦汗,松了一口气。
“吓死本官了,还以为又是误判弄了穿越赔偿呢。苏唯曦,你现在还不能回前世,你到这里,为了偿还一个人的债,债清了,自然就回前世去了。”
“还谁的债?我还要回到前世去?”苏唯曦奇怪地问。
判官不作答,一招手,黑白无常架起苏唯曦,出了閰王殿往远处一扔,苏唯曦惊叫一声。闭眼等死,耳边忽听安博远惊喜的叫声:“唯曦,醒来,你醒来。”
苏唯曦微睁开眼皮,入眼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,还没等她看清其他,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揽进一个燃烧的胸膛,那双手紧紧地箍住她,她感到带着火苗的舌头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在她脸上狂扫,这条舌头扫过之处在震颤,带起血液灼热的奔流与激狂冲突,苏唯曦默默地温顺地任其掠夺,催毁……
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地盘,企图把所有的血液燃沸,把皮毛烧焦,把筋骨焚化,让一切臣服在情感的统治之下。
呻吟,喘息,痛苦的欣喜的呼叫交织,悲伤、害怕、担忧、自责、痛悔等等情绪在这场大火中消散,失而复得的快感被无限放大,暗影中燃起的激情让人陶醉着迷。
昌平五年九月五日这晚,皇宫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的官员进宫探望昏迷三个半月后又苏醒过来的太傅大人。有真心的,有假意的,有去探真相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