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订在酒楼,服务员领着两人进了包间,房间门被打开,坐在圆桌边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,下一秒都笑了。
“栗子!”
热忱的笑感染了魏栗,熟悉感就这样扑面而来,大学四年,一起读书、一起做小组作业、一起逃课、一起逛公园,有这样的情谊在,哪怕再过四十年,想起这些人,脸上也是带着笑的。
魏栗和人打过招呼后在桌边坐下,秦漾挨着她坐,身旁坐的是班长六胖,他倒了两杯水递过来,隔着秦漾和魏栗说话:“栗子,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也不早通知一声。”
“也没回来多久,忙着找工作搬家呢。”
六胖有些惊讶,“准备过来发展了?”
魏栗点头,笑着和他开玩笑,“还得靠你多多关照。”
“咱们谁和谁,还用说这个。”
秦漾夹在两人中间,啧了一声,“要不要我给你们俩腾个地方,我挤着难受。”
六胖拍了她的额头一记,“不得了,脾气见长。”
他们三个大学时关系最好,六胖是班长,魏栗是团支书,秦漾和魏栗关系好,去哪儿都一起,那时候的班主任不靠谱,布置作业朝令夕改,每次开学前三个人都一起去打印店打印作业,刻录光盘,一边咬着雪糕一边骂班主任。
好像都还是昨天的事情呢,眨眼竟然就到了如今。
包厢里十来号人,去KTV时就少了一半,六胖进了包厢先为自己点了一首征服,魏栗和秦漾坐在一角,看着他一边唱一边为自己点鼓掌欢呼的音效笑成一团。
太不要脸了。
秦漾上台点歌,魏栗被迫和她姐妹合唱了两首,借着嗓子疼的理由坐回沙发,一打开手机便看见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醒,她忙拿了手机出去,走到僻静处给傅时竞回电话。
那边接的很快,像是等待了她许久,却又不急着说话,像是等待她先开口似的,两人都沉默了片刻,最后是魏栗妥协,“打了那么多电话,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。”
心思被戳穿了也不恼,她听见傅时竞的笑音,“想听你说话。”
“到家了吗?”
傅时竞站在桌边倒了一杯水,应了声算是回答。
“好好休息,我这儿还得有一会呢。”
傅时竞算是知道独守空闺的寂寞了,语气里颇多不舍,“那到底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魏栗无声地笑,语气却要装模作样,“怎么也要两三点吧。”
两三点?傅时竞看了眼墙上才过十点的时钟,“要到这么晚?”
“对啊,现在还在唱歌呢,唱完了还得宵夜。”
傅时竞无言,过了半晌说了一句,“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,我来接你。”
他委委屈屈地挂了电话,不知道那边的魏栗笑得眼睛弯成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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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栗回了包厢,六胖和秦漾见她回来,眼中都迸射出八卦的光芒,“怎么了,傅总催你回去?”
“没有,他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。”
六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:“那不就是变相催促你。”
秦漾一揽魏栗的肩膀,“催就催吧,也让傅总尝尝等人的滋味。”
魏栗只是笑笑,接下来的时间里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了,时不时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,秦漾看了她几分钟,凑过去打趣她,“这么舍不得?”
“他一周才来一次呢,我不回去他肯定也不会休息。”魏栗有些后悔,“我还骗他我凌晨才回去呢,他还要来接我。”
秦漾听得牙酸,“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,都这么挂念对方怎么不早点和好,这样算怎么回事啊。”
魏栗低头,像是有些泄气,“我们和好了啊,只是问题没有解决而已,我面对不了我妈。”
她顿了顿接着说道:“也面对不了他的妈妈。”
秦漾摸了摸她的头,心里也为她惋惜,拿了她的手机递到她手里,“赶紧让人过来吧,真熬到三点可就是疲劳驾驶了。”
“这还没散····”
秦漾一摆手,“又不是领导会面,说散就散的事情,你给他发消息,等会我和六胖送你下去。”
魏栗像是得了鼓励,低头发了消息过去,不知那边又回应了什么,她摁熄屏幕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,见她还看着自己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。
恍惚间还是大学时候,一开始秦漾并不是奔着好朋友的目的和她交往的,只因为那时她喜欢的人喜欢着的是魏栗,她带着好奇接近了她,相处到最后却了然,坦然而真挚的人值得最多的爱意,而魏栗恰好就是这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