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这么闹法,薛凤也不管,看来是铁了心,蝗虫来了,现在骂他的人回头都要感激他,这也就算了,要是最后蝗虫没来,那他真是断人生路,坐不稳绵州首富的位子。
薛凤下这决定,不止米业商会闹了起来,闹最凶的还是那些农人,他们纠结成一队,要寻薛凤的麻烦,薛凤对着这些低微的人,破天荒放下了大富人的架子,亲自出来安抚,他言辞真切,以道理严明,最重要的,当所有人的面许下承诺,蝗虫不来,农人损失多少,薛家米业悉数赔偿。
农人得到了利益上的保证,心才彻底踏实下来,不再闹了,各回各家。
薛凤的额头却被刚才一个激动的农人拿石头砸破,他可以避开,但没有这么做,当场见了血,这么一闹,反倒震慑当场,不至于闹大。
一场风波戛然而止,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,谁也不知道蝗虫会不会来,天儿是越发闷热,大喇喇的太阳罩住整个薛府,婠婠也没了精力爬树烤蝗虫,懒懒睡在凉席上,热汗一层层冒出来,实在热得不行了,叫兰九过来扇扇风。
“这把扇子怎么样?”兰九掀开帐子,手里拿了一把新扇子,扇面上画了一只只蜻蜓,别具可爱,兰九坐在床边上给婠婠扇风,两人凑近了,婠婠才瞧见她脸上也挂了细汗,拿帕子给擦擦,“入夏以来就没见过你掉一滴汗,还以为是个冰人做的,今天掉了这么多,你也是热坏了,待会多喝一碗绿豆汤。”
兰九低着头任由婠婠擦干额头,呼吸之间,喷洒在她手心,不知不觉,高高的鼻梁上沁出了微微一层汗,温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喑哑,“谢主子的赏赐,奴婢爱喝绿豆汤,甜溜溜的,每每到了入夏,也只有喝一口绿豆汤,才能消暑。”
婠婠枕在兰九腿上,仰着脸儿望住她,随口一笑道:“原来兰九也爱吃甜的东西,看来我们口味差不多,还没问过你,你家乡是在哪儿?”
兰九声音低起来,“奴婢从小就进了薛家,记不得自己的身世,有回做了错事,被罚在太阳底下,人晒得晕乎乎的,当时的小夫人看我可怜,给我吃了一碗绿豆汤,打那时候起,我就记住了这味道。”
婠婠握住兰九的手,“你以前真不容易,对了,小夫人是谁,我只是听过薛大夫人,那是二爷的亲娘。”
手上传来暖人的温度,兰九微微一笑,扇子轻点在婠婠下巴上d..,无意吹开松散的衣领,露出一小片白润的锁骨,兰九喉咙微微滚动,低眸望住了她,“大夫人和小夫人都是先老爷的女人,大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,小夫人是后来纳的,只做了小妾。主子要记得,别在家里提起小夫人,二爷会不高兴。”
婠婠听得入神,丝毫不觉兰九渐渐发暗的眼神,手指摩挲她手里的扇柄流苏,小心问道:“小夫人做错了何事?”
兰九点了点头,“原本大夫人和先老爷伉俪情深,怀三爷时,先老爷外出做生意,回来就把小夫人领了回来,要做平妻,在族长劝阻下才做了妾室,小夫人心里不平,就将当时没几岁的三爷交给人牙子卖走,谁知道,人牙子是个黑心的,不仅拐跑了三爷,还把小夫人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四小姐拐走了。这些年,四小姐下落不明,三爷虽被寻回来,却和大夫人不亲,大夫人郁结于心,连四十岁也没活过。”
相当于小夫人间接逼死了大夫人,杀母之仇不共戴天,仇人的女儿是自己亲妹妹,也不能原谅,婠婠唏嘘道:“原来二爷还有一位妹妹,怪不得没听他提过。”
兰九微微沉默。
其实,还有一个秘密没提。
小夫人进薛家前嫁过一个男人,还生了一子,那男人好赌,赌光了,将妻子卖入青楼,小夫人运气好,当上花魁,碰到老爷就从了良。
小夫人进了薛家后,心里还想着儿子,好几次私下里给前夫银票,这事儿让薛老夫人知道,将其告发,但薛老爷知道后,为了维护小夫人的名声,给了前夫一大笔银子封口费,从此对小夫人越发疼爱。
薛老夫人被妒忌冲昏了头脑,心知打发不走小夫人,就将她的儿子交给人牙子发卖,从此母子分离,再无音讯,小夫人痛不欲生,若不是那时有了四小姐,只怕要跟着一块去。
老爷为了安抚小夫人,许诺扶她为平妻,此事遭到老夫人阻拦,最后自然没成,也因此事,小夫人恨上了,以牙还牙,将年幼的薛三爷拐卖走,只叹哪,人心贪婪,人牙子在薛家瞧见粉雕玉琢的四小姐,贪心一动,将两个孩子一块拐走。
世
--